我不善于把人画的漂亮或者说是唯美,是我不太画女性的原因所在,是生怕我的笔伤害到女人的自尊心,因为美是女人最最在意的。我又不情愿把画画的漂亮或者说是唯美,因为那样我必须得欺骗自己的眼睛和心灵,尽管我希望见到的每一个都是美丽的。但艺术之美实非生活之美,艺术中的美,不允许有谎言和虚伪,尽管艺术的形式在自然中并不存在。因为艺术是追求自然以外的美,艺术家所做的如同上帝制造万物一样创造艺术品。尽管上帝创造的万物自然中常常具有艺术般的神奇,但我们最终不能妄把上帝的作品当作自己的作品,那样会冒犯神灵,也亵渎了艺术。
艺术的自然是心灵,如果心灵有沃土艺术便会生机盎然,如果心灵是荒漠,艺术则枯竭。心灵中的沃土具有时代和文化的营养,艺术会从中生长出来。
这位是我的同事,绘画系资深的教学秘书,如能有勇气让我画使我对她倍生敬意。闫老师平日少语,初接触好似冷漠之人,但共事久了相互熟习了就能感受到她为人正真,工作尽职。闫老师的相貌颇有特点,画之前我很担心她接受不了我的“观察”,没想到她非但没有不悦,反而还很赞赏。这使我暗受感动,“多好的同志啊”,不愧是受了这么多年的艺术“熏陶”。画肖像重要的是善于抓住人物的总体特征。所谓总体特征就是不受特定或偶然环境因素的影响和干扰,使我们的表现跟着视觉现象跑。尽管我们会布置和选择和模特相适应的环境,比如:背景和光线等,但是毕竟环境是有局限性的,画画不可能像在影楼里拍照那样刻意地去布置诸如光源、道具什么的。画画追求的是自然,是那种不经意的随遇而安的状态。因此总体特征就是一种意象。那么如何在现象当中捕捉意象是对画家的素质性考验,特别在油画中光影因素是作为一种表现手段,还是被动的视觉再现,是判断画家绘画修养的重要环节。把光影作为一种主动的表现手段所产生的魅力自不必说,如卡拉瓦乔、修拉、伦勃朗、维亚尔、博纳尔等等,都是应用光彩的魔术师画家。可是有的画家面对客观现象却不能主动处理光影的关系,即使某些光影明明影响到了造型形象的本质,也因为是客观的视觉存在而必须累赘地附庸在画面中,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,都是因为对绘画理解的浮浅和僵化的结果,好的例子倒是也多得很,如米开朗基罗,提香、丢勒、荷尔拜因,鲁本斯、安格尔,以及印象派驻画家等等,他们都可以游刃于自然现象与绘画本质之中。这一特征的极端例证便是东方绘画艺术,但是这种绘画性的本质在欧洲油画传统中也是根深蒂固的,无论是中世纪的绘画,还是文艺复兴早期的绘画都有着这样的基因,如乔托,佛朗西斯柯等等。虽然在他们的画中可以看到有光影的应用和自然对他们的吸引,但是这种主动或被动都被强烈的绘画本质所统摄着,这就是艺术家控制的天分,也是一种艺术形式的灵性所在。一旦人们把艺术从自然和科学中得到的启示变本加厉地滥用,那就是对绘画的失控,是丧失艺术灵性的无耐和愚蠢。
基于以上的认识,我画闫老师时围绕着她的总体特征:肤色白皙、卷发、大眼、缄言、神情庄重等感受,从而焕发出我对“职守”主题意境联想,进而强化了形式中的文化意味。如工作证被紧紧地纠压在胸前,白色短褂下束裹着严酷现实中挣扎的生机,等等。我无法一一阐释形式和笔意中寄托着怎样的意味,但却有某种兴奋溶解在画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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